线粒体在黑洞种花

1纳米之殇激光刀切开脐带的瞬间，波长488nm的蓝紫色光束在污浊的空气中划出精确的弧线。陈珍仰躺在充着过期麻醉气体的医疗垫上，鼻腔里炸开两股截然不同的气味——子宫收缩带来的、属于人类血肉的温热腥甜，以及血液滴落在纳米污染金属板上时，蒸腾起的、类似电路板烧毁的尖锐金属气息。这气味让她想起三年前周慕云带她参观CMER实验室时，那些浸泡在营养液里、表面泛着虹彩的婴体胚胎。“啧，这刀头该换了。”接生婆王姨将激光刀扔在锈迹斑斑的金属托盘上，发出喑哑的哐当声。她的义眼镜片上浮动着淡绿色的数据流，“纳米附生率超过安全阈值37%，你这血……”她没说完，只是用布满油垢的手指蹭了蹭下巴，义眼突然爆出刺眼的红光。恒温箱的嗡鸣陡然变调。那是个用废弃工业零件拼凑的长方体，表面焊接着不同型号的散热片，此刻所有缝隙都渗出幽蓝的光纹，像水黾在水面划开的涟漪，一圈圈扩散又湮灭。箱内的婴儿正在啼哭，哭声透过2cm厚的防辐射玻璃传出来，带着早产儿特有的气音，却又夹杂着某种高频的、类似信号干扰的杂音。“信用点警报。”王姨的义眼投射出半透明的账户界面，数字“0000.00”在绿色背景上闪烁，“我说过的，陈珍，这台‘棺材’是我从报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