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男孩把妹妹的头护在怀里，明明自己的小腿都在发颤，还是强忍着惧意。

“漂亮姐姐，我跟我妹妹三天没吃饭，实在太饿了......”

粮食在戌城是比人命还要贵重的东西，偷粮食的人被主人家当场打死，小孩则会卖掉换食物。

小男孩想着戌城规矩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姜早的脸色。

他小声道：“姐姐——你生气只打我一个人出气好不好，不要把我妹妹卖掉。”

姜早见状，更加心疼他们。

他们之前过得究竟是什么苦日子？

她语气放软，从包里拿出两块饼干：“姐姐不打你们，你们捡的不能吃，吃姐姐这个。”

两个小葱头看着姜早手里的小饼干，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好奇。

姜早见他们分明好奇，却依旧乖巧的样子，心头不禁又软了几分，撕开包装递给他们：“吃吧。”

空气里弥漫一股属于饼干的香甜，得到许可后，两个小葱头的喉咙忍不住动了动。

“谢谢漂亮姐姐。”小葱头们用脏兮兮的小手接过，学着姜早吃饼干的样子，像小仓鼠一样小口地吃了起来。

小女孩吃的很快，这种新奇的味道是她从未吃到过的。

她眨巴着大眼睛，望着姜早手上的饼干犹豫着，仙女姐姐只给她一块饼干。

虽然肚子还是好饿，但她不能贪心，不能让姐姐不开心。

这样想着，她舔了舔手上的饼干碎屑。姜早连忙用湿纸巾擦了擦她黑黢黢的爪子。

心知他们是没吃饱，她找遍了后厨，发现几盒快过期的自热火锅。

姜早苦笑，怪不得这家饭馆会倒闭，原来全是预制菜。

她特地选不辣的自热火锅，怕孩子的肠胃受不了。

姜早也想煮新鲜的，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，小饭馆条件就这样，凑合吃吧。

她端上热乎乎的火锅，两个小家伙没见过这等新奇玩意儿，猫猫祟祟地围在火锅面前。

姜早招呼他们吃饭，小葱头们摆摆手拒绝。

小男孩腼腆地笑了笑：“哥哥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，可是我跟妹妹身上没有东西能报答姐姐的。”

小女孩躲在哥哥身后也跟着点头，用小鹿一样懵懂的眼神看着姜早。

这谁能受得了？

“那你们告诉姐姐，你们叫什么名字，又是怎么出现的。”

姜早摸了摸他们的头，循序渐诱道：“你们帮姐姐解答困惑，就可以吃饭饭，好不好？”

“我叫裴砚书，她叫裴砚溪，我们是双胞胎兄妹。”

他指了指后厨的角落，那处有个狗洞。

“我跟溪溪在县衙后厨找吃的，一眨眼就到这里了。”

姜早震惊了。

这是真祖宗啊！

别看眼前是两个乖巧的萌娃，但他们长大后，一个是杀人如麻的酷吏，一个是红颜祸水的奸妃，是大乾国臭名远扬的名人。

但大乾倾颓，他们的出现只是加速覆灭。现在的史学家认为他们是在为兄报仇！

“漂亮姐姐，我们能不能不在这里吃，把这些带回县衙里？”

裴砚溪鼓起勇气，拉了拉姜早的衣角，小声道。

“溪溪吃饱了，溪溪不饿的。大哥和县衙里的叔叔们比溪溪更需要粮食。”

话音刚落，肚子传来咕噜声，裴砚溪立刻捂着肚子，小脸红扑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