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小的朵朵在旁边的摇篮里。
他恍惚想起第一次遇见温婉婉的时候。
立冬，初雪。
他与蒋杉杉分手，喝醉在街头。
那年冬天很冷，他躺在马路。
“要不就这样死了。”
他没了生机，闭上眼睛。
意识模糊之际，一阵好闻的栀子花香钻进鼻孔。
再次醒来，便是在一间狭小却温馨的卧室。
到处都是小碎花，也是在这里，那个女孩儿爱上了他。
十年，终究没能融化他这块坚冰。
她笨拙又小心地讨好他。
他却越来越厌恶。
周围的人说她心机，故意趁人之危。
贺照野便也这么想。
可这一晃十年，女人将自己的财产变卖，只为了让他东山再起。
贺照野将头埋在女人身前，声音暗哑。
“温婉婉，你醒过来。”
“我有很多很多钱，也不会再捉弄你了。”
他的心脏疼得麻痹，那些不经意的小事席卷心头。
他本想，等蒋杉杉消了气便给温婉婉一大笔钱。
算是给她与孩子的赔偿。
可如今，当人失去生机死状惨烈地在自己面前时。
他才知道，这十年的时光已经成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
只是，这一切太晚了。
贺照野起身，抱着她一步步地往外走。
外套披在她的身上，遮住那些惨烈。
“对不起，温婉婉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
11
贺照野不允许任何人看“温婉婉”。
他亲自将她火化，又将骨灰珍而重之地放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。
端正地摆放好温婉婉的照片后，贺照野回到了沙发上。
面前，是被打得浑身鲜血只剩一口气的司机与吓成鹌鹑的蒋杉杉的姊妹淘。
他浑身散发着冷气，平静的眸子毫无波动。
甚至，他都没给司机开口说话的机会。
他的婉婉掉下悬崖，该有多疼。
贺照野抬眸，一脚踩在司机的头上。
男人痛苦哀嚎，却被匕首利落地将舌头割了下来。
姊妹淘吓的惨叫，甚至有人尿了裤子。
“贺总，我们可是为了给杉杉姐出气的，你这是干什么？”
向来出头的女人硬着头皮站出来威胁。
“你不是说杉杉姐才是你最重要的人，难道你变心了吗？”
“快把我们放走，否则杉杉姐要生气的。”
贺照野低低笑了笑，抬手擦去溅射在脸上的血。
回过头，看向大言不惭的女人。
“你们好像，很喜欢捉弄她。”
贺照野拎着匕首，步步逼近。
女人吓得后退，却被贺照野的手下按住在原地。
她开始求饶，贺照野却置若罔闻。
“你们这样作恶多端的人，肯定会下地狱。”
“这样也好，不会打扰了她。”
他拖着女人，走进了地下室。
再出来的时候，满身是血。
贺照野神***近疯癫，再次上前要将司机拖走。
可就在这时，蒋杉杉冲了进来。
“照野！”
看到眼前血腥的一幕，蒋杉杉愤怒又嫉妒。
想到贺照野的失态是因为那个女人，她就只恨自己没有让她死得再惨烈些。
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被吓破了胆的几个女人，随后上前挽住贺照野的手臂。
他可是爱了自己十多年，怎么会比不上那个死去的蠢女人。
“照野，你这样吓到我了。”
她将头靠在贺照野的手臂上，鼻尖的血腥味儿让她差点吐出来。
“开心了吗？”
贺照野哑声，平静地看着她。
蒋杉杉故作错愕地看着他，“照野，你在说什么？”
此刻，女人的脸在他眼中格外做作。
贺照野捏着她的下巴，再次平声问道。
“开心了吗？”
“杀了她，你开心了吗？”
原本以为是小打小闹，可她竟如此恶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