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以夏没能回答霍砚川。
在他话音落下后,她的头猛烈一疼,直接晕了过去。
再醒来就回到了医院。
刚睁开眼,耳边便传来霍砚川平淡的声音:“醒了,还疼吗?”
温以夏下意识摇头,但紧接就想起了他在出租屋里说的话。
霍砚川要娶自己,他要和她结婚?!
可为什么?
他之前不是拒绝了吗?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?
这个念头在脑海里过了一瞬,就有了答案。
不是喜欢,而是可怜和同情。
温以夏慢慢坐起来,嗓子发干:“你……”
霍砚川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,直接打断:“结婚的事我是认真的,这件事我也已经和家里说过了,他们都很喜欢你,没什么异议。”
“你也不要想太多,不是可怜你,是我想结婚。”
从喜欢他的那天起,这十年来温以夏都在等着这一天,等着霍砚川有一天会和她求婚。
但不该是这样的。
她直直望着霍砚川的眼睛:“那陈佳霓呢,你不是喜欢她吗?”
提起陈佳霓,霍砚川眸光微闪。
这时,他的手机振动起来。
两人同时看过去,只见屏幕上闪动着“陈佳霓”的名字。
莫名的,温以夏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。
她不喜欢这样,干脆垂下头:“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,你去接吧。”
霍砚川却挂断了电话:“我陪着你。”
温以夏没再回应,想用沉默来拒绝他自以为是的好意。
不能否认,她心底是高兴的。
可她知道这一切就像梦似的,终有一天会醒。
药力作用下,温以夏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被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。
回头看去,霍砚川已经不在病房里。
而病房门开着条缝,外面故意压低声音的交谈声丝丝缕缕传进来。
温以夏本来没在意。
直到门外响起忽然抬高的女声:“那我算什么?”
是陈佳霓。
温以夏愣了几秒,屏住了呼吸光脚下地走到了门口。
眼前一幕如千万根针扎进了她的心脏!
昏暗的走廊角落中,陈佳霓在霍砚川怀中哭得梨花带雨,模样受尽了委屈。
而从不曾低头的天之骄子霍砚川,弯下腰亲在了陈佳霓的眼睛上。
温以夏曾在一本书里看过这样一句话——
如果一个男人去亲一个女人的眼睛,那么便是爱到了极致。
因为他学会了克制。
温以夏身形一晃,及时抓住门把手才没有瘫软跌倒。
许久,她麻木地回到了病床上。
而这一夜,霍砚川没再回来过。
温以夏第二天要做第一次化疗。
她心里害怕,希望能有个人陪自己。
但霍砚川不在,她却又觉得轻松一些。
化疗很疼,温以夏被送回病房时浑身都是冷汗,脱力到脸色惨白。
她本来想好好休息,却没想到病房里还坐着个人。
是她和霍砚川共同的朋友费白潜。
温以夏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这幅样子,强撑着精神问:“你怎么来了?”
费白潜摸摸脑袋:“听砚川说你病了,过来看看你……没事儿吧?”
“脑瘤。”温以夏气息微弱,“迟早要死。”
费白潜一脸惊愕,欲言又止。
温以夏看在眼里,微微皱起眉:“有话你就直说。”
说完也好赶紧离开。
费白潜看上去很纠结,但终究还是开口:“小夏,作为朋友,看见你这样我很心疼。但昨晚砚川来找我们喝酒,喝个烂醉……”
“说句不好听的,既然你要死了,那就别用这个病逼着他和你结婚了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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