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叶赫矜从头到尾神色不变，好似真的不关心韵曼的半点死活。
下一秒。
歹徒猛地推开韵曼，冰冷的刀直对顾若宁。
叶赫矜瞳孔紧缩，高大的身子扑过去，第一时间接住了韵曼。
而顾若宁在他放手的那一刻，就完全暴露在歹徒的刀下。
“噗嗤。”
刀刃穿透她的胸口，鲜血瞬间染红白裙。
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，抱着韵曼，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。
警察冲进来，迅速制服歹徒。
医护人员赶到，第一时间检查韵曼的情况。
“心率过快，心脏受刺激，需要立刻送医！”
叶赫矜脸色骤变，他抱着韵曼，冰冷的视线穿过人群，落在浑身是血的顾若宁。
这一刻，他的目光和歹徒看她时，不谋而合。
医护人员这才发现倒在地上的顾若宁，惊呼：“这里还有一个重伤的！”
一睁眼，头顶是熟悉的天花板。
叶赫矜站在无菌灯下，手指抚过手术刀锋，银光映出他冷静到近乎残忍的眉眼。
“准备心脏摘除。”
他声音平稳，淡漠到不近人情。
护士犹豫：“叶医生，供体生命体征不稳定，强行摘除可能会……”
“不会。”他打断，金丝透视后的目光毫无波澜，“她的心脏能完美匹配。”
顾若宁瞳孔骤缩，浑身血液仿佛凝固。
他甚至没问过她是否愿意。
她用尽最后的力气，攥住他的衣摆，声音轻得像是随时会消散：“那99次实验……每一次抽血、每一次骨髓穿刺、每一次电击测试……全是为了她，对吗？”
叶赫矜垂眸，避开她的视线：“你的身体恢复能力很强，是最合适的实验体和培养器。”
原来她活着的意义，只是作为韵曼的器官培养皿。
“再挖一次，我就真的死了。”她苦笑。
他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，最后还是残忍地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：“别闹，这是最后一次。”
顿了顿，又补充：“手术结束，我就娶你。”
她笑了，笑容却异常苦涩。
手术刀划开胸膛的瞬间，她竟感觉不到疼。
朦胧中，她看见叶赫矜捧出那颗跳动的心脏，镜片后的眼睛倏然亮起。
系统冰冷的倒计时突然响起：
【宿主生命值归零，强制脱离程序启动】
心脏移植手术结束，韵曼被推入VIP病房，叶赫矜全程陪护，寸步不离。
而顾若宁的手术台上——
心电监护仪的波纹逐渐平缓，最终拉成一条笔直的线。
“滴——”
刺耳的警报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手术室。
护士惊慌地检查瞳孔：“病人……没有生命体征了。”
无人回应。
护士小跑着赶到VIP病房，刚要敲门——
“叶医生！供体患……”
门猛地被拉开。
叶赫矜冷眼扫来，声音压得极低：“闭嘴，曼曼刚睡着。”
护士硬着头皮：“可顾小姐她……”
“现在曼曼最重要。”他直接打断，“谁也别来打扰。”
门被重重关上。
护士站在原地，捏紧了死亡通知单。
“听说了吗？303那个供体死了……”
“叶医生问都没问一句，真狠啊。”
“何止是狠？”护士红着眼眶抖开白布，露出顾若宁苍白的脸，“抽血99次，骨髓穿刺37回，最后连心脏都挖了——这哪是治病？根本是拿人养蛊！”
布单下，顾若宁残缺的左手。
护士们沉默地将顾若宁的遗体推进太平间，白色的布单下，她的身体已经僵硬，皮肤泛着不自然的青灰色。
VIP病房内，韵曼靠在叶赫矜怀里。
“小叔叔……”她仰起脸，眼底泛着水光，“这次我差点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