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冉冉，快过来。”
白斯辰在远处冲她招招手。
顾冉冉的阴霾一扫而空，小跑过去，抓住顾清瑶和白斯辰的手，蹦蹦跳跳，笑得一脸开心。
秦远舟在刘婶买菜回来后，终于从顾冉冉的卧室里出来了。
手机上没有任何来电记录。
而白斯辰在半小时前发了一条朋友圈。
【体验了一回当爸爸的快乐，小朋友们都好可爱~】
九张图里，全都是他和顾清瑶、顾冉冉的各种温馨搞怪合照。
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感叹，真是幸福的三口之家。
秦远舟心里一丝波澜都没有掀起。
他猜，这条朋友圈应该是仅他一人可见的。
晚上七点多，母女俩终于回来了。
“冉冉说你身体不舒服，现在好点了吗？”顾清瑶问道。
“爸爸，我看你好半天都没出来，担心你是不是心脏又不舒服，需要休息，就让司机叔叔把我送到幼儿园。抱歉，我太着急忘记问你了。”
顾冉冉绞着手指，一副既乖巧又自责的模样。
“没关系，爸爸不怪你。”秦远舟摸了摸她的脑袋，“只是没能参加你的毕业典礼，会有点遗憾。”
显然，顾冉冉为了让白斯辰出席他的毕业典礼，故意将他关在屋里。
可他连顾清瑶都不在乎了，又怎么会跟一个六岁小孩斤斤计较呢？
“爸爸~”顾冉冉一下子紧紧抱住他，“我就知道你不会怪我，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！”
“马上就是小学生了，还爱撒娇。”
秦远舟无奈地摇摇头。
旁边的顾清瑶望着眼前这一幕，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。
窗外已经黑透，给顾冉冉讲完绘本，秦远舟回到卧室洗漱，出来时，他被女人温热的身体紧紧贴住。
“远舟，我们好久没……”
柔媚的嗓音在耳畔响起。
“我今天有点头晕。”秦远舟淡淡道。
顾清瑶的呼吸明显一顿，渐渐松开抓住他的力道，“要不要紧？我跟你一起去医院看看吧？”
“不用，没什么事。”
秦远舟掀开被子，躺到床上。
身旁的位置凹陷下去一块，顾清瑶的声音近在咫尺：“伯母的忌日快到了吧。”
“嗯。”秦远舟应了一声。
他母亲身体一直不好，两年前病逝了。
“这次我陪你一起去墓园看她。”顾清瑶从身后抱住她“好吗？”
之前她比较忙，没能抽出时间。
“好啊。”秦远舟答应道。
清晨的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来。
顾冉冉虽然从幼儿园毕业了，但距离上小学还有一段时间，秦远舟最近会带她去上钢琴课和跆拳道。
下午三点回到家，他收到一个EMS的信封。
秦远舟进了卧室，将门反锁。
里面是签证。
他立刻订好了前往柏林的航班，日期就在明天下午。
秦远舟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，也早早收拾好了，只从包里拿出暗红色的离婚证，压在台灯下面。
他离开后，白斯辰就能名正言顺地踏进顾家的大门。
这份六周年纪念日的惊喜，顾清瑶应该会很满意。
嗡。
秦远舟垂眸，看见是顾清瑶发来的消息。
她让他晚上八点到瑞斯大酒店，参加一场商业晚会。
车子停在金碧辉煌的大酒店门口。
秦远舟拉着顾冉冉的手一同走进宴会大厅，几个相熟的人过来跟他打招呼聊天。
“爸……斯辰叔叔！”顾冉冉望着远处的人，笑得牙不见眼。
白斯辰穿着银灰色燕尾服，梳着大背头，径直走过来。
在场的人都听说过，白斯辰和顾清瑶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。
如今他回了国，还跟顾冉冉的关系这么好，不免让很多人都生起看八卦的心思。
“斯辰，你是不是恋爱了？女朋友很野哦~”女人眼神落在白斯辰脖子上的抓痕，问道：“是在场的哪一位啊？”
白斯辰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，“嘘，有小孩在呢。”
秦远舟看见十几米外的顾清瑶整理着礼裙，助理给她递了一个丝带，遮挡住锁骨上的痕迹。
两人目光相交，顾清瑶踱步走来。
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。
和白斯辰身上的味道很相似。
秦远舟装作无事发生，挽着她的手臂去跟人敬酒。
中途顾冉冉摔了一跤，身上蹭了不少糕点，他带她去贵宾休息室清理，一转头发现小丫头睡着了。
秦远舟想去要个薄毯，听见走廊外传来女人的谈话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