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完后，我放下手机，没再多管。
我并不知道，在热度正盛的时间点，身为当事人的我这条回应瞬间冲上了热搜第一！
秦氏集团总裁办。
助理站在一旁，看着秦斯言看到那条微博后，骤然阴沉下来的脸色，心下发寒。
下一瞬，就见秦斯言站起身来。
“去温清的画室！”
到达画室。
秦斯言径直走过来，一把攥住我的手臂：“微博上那句话，你什么意思？”
我手臂吃痛，拧了下眉头才面带疑惑的回：“我们不就是没在一起过吗？当初是你亲口说的。”
秦斯言一愣。
脑海里依稀记起曾经亲口说过的话。
——“分手？我们算在一起过吗？”
登时哑然。
接着，又听我若无其事地说：“你放心，我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，我只是楚嫣然的替身，没资格跟她相提并论。”
我的“懂事”超乎秦斯言的预料。
原本他最喜欢的就是我的这份懂事，现在他却竟然莫名心烦不已。
秦斯言沉默着，我却径直抽回了手，继续收拾东西。
秦斯言这才发现我是在将画室的东西打包装箱。
“这是在做什么？”
我淡淡道：“画室地址被爆出来，影响我正常画画了，准备搬个地方。”
秦斯言拧起眉：“这事是嫣然连累了你，我给你找地方。”
“不必了，我已经找好地方了。”
我却是态度平静拒绝。
我的拒绝让秦斯言重重拧眉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。
他立在原地，目光在箱内的物品上扫视而过，却突然注意到放在箱子最中心的一个相框。5
秦斯言伸过手去，将相框拿起。
那是我的毕业照。
照片上好几个人并排站着，最中间的我笑得很甜美，是和他在一起时从没有过的明媚。
秦斯言眉头皱起。
下一瞬，他的视线落在了最边上的男人脸上。
那是张极其俊美的脸庞，笑起来明朗耀眼。
不知为何，上面分明有很多人，但直觉却让秦斯言注意到了他。
趁他还未反应过来，我当即紧张将他手中的相片抢走。
“还给我。”
我将相框迅速放回箱内。
一张相片罢了，秦斯言不好再计较，他眸色微沉：“我最近会很忙，不会经常过来，你自己多注意安全。”
至于忙什么，我清楚，他是在忙和楚嫣然的婚礼。
说完，他径直离开。
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，失神片刻。
我再度将相框拿出来，指腹一点点摩挲着最边上那张熟悉的脸庞。
眼眶一点点湿润。
……
当晚。
我罕见地梦见了季渊。
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，他往前走，我拼命追都没追上。
“你等等我，季渊！不要丢下我，我害怕……”
不知追了有多久，我追得精疲力竭，摔倒在地。
季渊对我回头，神色悲伤又无奈。
他没有跟我说一句话，很快身影消散。
“不……不要！”
我哭着醒来，梦里我没能留住他，醒来身边也依旧一片虚无。
窗外第一缕阳光透进来，我望着天花板失神。
这是我失去季渊后，第一次梦见他。
梦里的他就像记忆中的他一样真实。
真实到，我突然发现，除了心脏，他和秦斯言完全是两个人。
三天后。
我和方柔约在咖啡馆。
我从包里掏出文件递过去：“这是我的遗嘱，季远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，等我死后，我所有作品的所有权都归你。”
方柔一愣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我淡淡道：“我得了骨癌，最多还有一年。”
方柔怔住，她看了看我显怀的肚子，明白了什么：“你是为了这个孩子才不去治病的是不是？”
我没有否认，只是说：“我给孩子取名叫记渊，你以后每年替我看看他过得好不好……”
方柔被我气得实在忍不住喊了我的真名：“洛晴，你清醒一点，你是抑郁症不是妄想症，季渊死了！秦斯言的孩子值得你拼命吗？”
我心一颤，眼神空白了一瞬。
半响才哑声道：“我知道。”
我嘴上说着知道，可我脑中却是一团乱……
回到家。
我推开门，却发现秦斯言似乎等在家里很久。
我露出一如往常的温软的笑，走上前。
“你怎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秦斯言张口打断我——
“明天，去把孩子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