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灵儿垂着眼睫，指尖无意识摩挲手腕上的疤痕——

这道被我气到割腕的刀疤，让我在暴雨里跪了整夜鹅卵石

哥哥，你不要再怪姐姐了

姐姐其实没有什么坏心思，就像当初她把抗抑郁药换成维生素，也是怕我依赖药物……

她的声音柔柔弱弱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

她其实并未做错什么，她只不过……也是想得到你们的爱

她之前虽然做了许多极端的事，但她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，我相信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

苏灵儿走到苏哲身边，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，哥哥，我原谅她了，也不会再因为她的话而去做傻事，你去把她接回来吧

她嘴上说着不计较，目光却若有似无地瞟向厨房的方向

我爸像是想到了什么，脸色骤变

张妈，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家里的刀具都收起来

佣人唯唯诺诺地去了

我爸这才转向苏灵儿，脸上的暴怒瞬间化为心疼

他掏出手机，翻出我的微信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

苏小小立刻把你那些破视频删了

他语气凶狠，要是灵儿今晚因为你失眠，你就鲁着下地狱吧

与此同时，直播间里，林慢慢久久没有说话

突然，一阵纸张翻动的脆响打破了沉寂

林慢慢举起一张泛黄的纸片，怼到镜头前，纸张边缘还沾着医用胶布干涸的残胶

这些好像是医院的缴费单

镜头拉远，那样的缴费单，竟塞满了整整一个牛皮档案袋

我数了一下，从 2021 年 1 月到 2023 年 4 月，一共二十次的住院缴费记录

每一次，都是现金支付

林慢慢指尖戳着单据上的苏小小签名，以及主治医生的结案签字，声音突然发颤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沙哑

她视频中说的……也许是真的……

镜头再一次给到我笔记本上那朵向日葵

这向日葵……也印了肿瘤医院的 logo……

林慢慢说着，狠戳鼠标

数百张图片像排着队的药片，从电脑屏幕上蹦出来

『第 7 次化疗呕吐记录』、『止痛泵使用说明书』……

她声音突然卡壳，指尖划过2021.5.1 第一次抢救记录的缩略图，像在抠一块结了痂的伤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