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延清认真的语气让叶绾绾心莫名一空。
她看着他平静的目光，声音微沉：“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，叫你皇叔像什么样子。”
周延清也没接话，只问：“过两日是你的生辰，你想要什么？”
话刚落音，叶绾绾就握住他的手：“有你就好。”
不过四个字，却掀起了周延清心中波澜。
这是他曾经做梦都想从叶绾绾嘴里听到的话。
可以往的种种都在提醒他，这并非她的真心话，也不再是他想要的。
即便自己留下来，张孟舟也将是两人无法逾越的鸿沟。
他不想再继续委屈自己了
周延清抽出手，起身从枪架上拿起一柄长枪，利落地挥舞起来。
随着他一招一式刃风，火焰跳耀起来。
清冷的月光，炙热的火光在他身上交叠，让叶绾绾一时挪不开眼。
等周延清收了枪，叶绾绾才回过神：“真想不到你这么久没拿枪，手还这么稳。”
顿了顿，她语气多了丝感叹：“不过自从你娶了我，就再没见你拿枪，我还以为你不喜欢。”
周延清垂眸：“不持枪有不持枪的理由，持枪有持枪的理由，不是因为不喜欢。”
就像他和叶绾绾一样。
离开或者是待在她身边，都不是因为不爱。
只是有跟重要的东西需要追求。
叶绾绾没明白，却还是上前轻轻拭去他额上的汗珠：“以后你喜欢做什么都可以，不用在拘着自己了。”
周延清沉默，又一次回避了女人的温柔。
次日。
两人回到王府，叶绾绾换了身衣裳便出门，而周延清则去了后院。
明天就是叶绾绾生辰，也是他离开的日子。
后院里，穿着和张孟舟一样衣裳的阿钰一见周延清来了，忍不住红了眼：“王爷，我有些害怕，我怕我做不好……”
周延清安抚地拍着他颤抖的肩膀：“别怕，我告诉你的，你可都记住了？”
阿钰强作镇定：“记住了，我会跟长公主说我是孟舟公子的转世……可王爷，长公主真的会信吗？”
周延清安慰他：“会的，只要看到你这张脸，她一定会信。”
阿钰低下头，眼中满是对未来未知的担忧。
见他难以平复情绪，周延清拉着他到古筝前坐下：“来，给我弹奏一曲。”
阿钰犹豫了瞬才点点头，他拨动筝弦，弹起张孟舟最擅长的曲儿。
“子规啼，不如归，道是春归人未归，几日添憔悴，虚飘飘柳絮飞，一春鱼雁无消息，则见双燕斗衔泥……”
周延清看着这与张孟舟一模一样的姿势，眼眶不由有些湿润。
若一切能重来，他一定会拼死救下张孟舟，也不会娶叶绾绾了。
他也会由衷祝福他们永结同心，然后遵循内心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。
一曲毕，阿钰脸上的紧绷终于褪去。
周延清沉舒了口气：“阿钰，从明天开始，你就是长公主最爱的人。”
阿钰下意识问：“那王爷您呢？”
周延清愣了瞬，释怀地笑了：“我是周延清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