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哥。

程树阳望着那个电视上见过的男人，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。

“宋……你被宋家收养了？”

他忽然想起几年前，北方突然来了一个建筑公司，在他的家乡修了一座大桥。

晨曦大桥，从云枫山通往县区，不仅带动了景点旅游，更造福了当地百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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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说那桥是一位富商捐资建的，作为他的小女儿的成人礼，为她积功德。

宋怀曦。

程树阳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般，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
原来她就是宋怀曦。

那个他连衣角都碰不上的，众星捧月的豪门家的小女儿。

而云枫山，偏偏就是他抛下我的地方。

“没什么，只是一个病人家属还有些疑问，我们已经聊好了。”我挽着宋怀璟的手向外走去，说：

“哥哥，爸是不是今晚出差回来呀，我正好回去给他做糖醋鱼。”

“好嘛，爸一回来你就忙着下厨，你哥要吃你一道菜可不容易。”

我笑着打开车门，直到车辆驶出医院，程树阳仍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，望着远去的车辆。

我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
怕我过得不好，他心里愧疚；可要是过得太好，他也难受。

所以才会在看到那辆车的时，轻而易举地给我扣上被人包养的帽子。

两辈子了，他还是一样让人恶心。

宋怀璟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，微微皱了眉，刚要开口，我就直言道：

“哥，那个人，应该就是我生物学上的哥哥。”

我不想隐瞒，直接表明他的身份，而宋怀璟紧张地看着我，问他是不是来找我麻烦，还是想让我认祖归宗。

“你别怕，他算什么东西，有哥在，绝不让你受委屈！”

宋怀璟信誓旦旦地看着我，我心下一暖，安慰他道：

“放心吧哥哥。”

“他还不配。”

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唯唯诺诺的程意安，程家兄妹想往我身上靠，也得掂量掂量有没有这个本事。

我愿意多看他们两眼，不过是因为程嘉音的眼神。

还有她的病。

我怀疑过，她根本不是哑巴。

和前世一样，哪怕这辈子，经过我的老师的检查，她的喉咙依旧是正常的。

而上一世，我分明听到过她说话。

二十岁那年，我在她的卧室门前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。

不像年轻女人的声音。她的声音是低沉，沙哑的。

如果她真的没有疾病，那她伪装这么久，到底是为了什么？

我将疑问压下，第二天再来到医院时，却听说了程嘉音转去心理科的消息。

她不仅要留在这里做个更全面的检查，还打算住院，接受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。

我心念一动，又在知道负责为她诊治的心理医生的名字后，立刻动身前往她的病房。

而我没想到的是，还未等我敲门，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。

一个古怪的，低哑的中年妇女的声音：

“都是疯子，供不出人，也判不了。”

“你怕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