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长亭终于大发慈悲朝她看过来，见她满身红疹后，愣了一下。

“黎予菁，你有完没完？受了伤我以为你能消停点，结果又闹出这些有的没的事情来，让我烦心。”

秦牧野也不悦地看着她，嫌弃地后退两步，丝毫没有要扶她起来的打算。

黎予菁闭了闭眼。

愤恨、无奈、酸楚一股脑涌上心头，她很想揪着他们两个的衣领质问，深吸了一口气，黎予菁无力地滑坐在地上。

“是我想这样的吗？我鸡蛋过敏，你还在我的饭里放了鸡蛋，我能不能去告你蓄意谋杀？”

黎予菁泛着水色的眸子静静凝视着宋长亭，写满了忧伤。

忽然想到些什么，他顿时如遭雷劈。

他们是知道黎予菁鸡蛋过敏的反应是有多严重的。

当年读大学时，黎予菁有次误食鸡蛋，当场就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去。

宋长亭和秦牧野至今都记得，那会儿黎予菁脸涨得紫红，张着嘴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。

气息微弱的他们以为黎予菁活不下来了。

衣不解带地守了她整整一星期，学校的课也一星期没去上，不知道被贴了几张黄牌。

黎予菁醒来的时候，入目就是宋长亭眼下的乌黑，还有秦牧野惨白的脸。

空气瞬间凝固。秦牧野倒吸一口冷气。

“你知道她鸡蛋过敏会死的！”

宋长亭声音陡然提高，随即又压低。

“我以为她又在演戏！”

药效终于开始发挥作用，黎予菁的呼吸渐渐平稳。她靠在墙上，看着眼前两个男人从愤怒到惊慌再到尴尬的表情变化，只觉得可笑至极。

秦牧野和宋长亭对视一眼，抿了抿唇，不自然地开口道歉。

“对不起啊，误会你了。”

宋长亭关切地摸了摸黎予菁的额头。

“不好意思，我以为你还在因为湘湘的事情在跟我们闹脾气。”

“你感觉怎么样？我现在就叫医生......”

黎予菁偏头，避开他的手。

她撑着墙慢慢站起来，膝盖的伤口火辣辣地疼。

看着眼前两个曾经最亲密的男人，忽然觉得无比陌生。

“我明天就回京洛。”她平静地说，“不用你们陪。”

宋长亭皱眉。

“可你的伤......”

“死不了。”黎予菁打断他，“反正你们也不在乎。”

秦牧野抿了抿唇。

“我们道歉。但你也该向湘湘道歉，她因为你......”

“够了！”

小说《初雪不曾白头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