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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挂了电话，吃饱喝足，才在冯进第九次催促中回家继续看戏。

没进门就听到他嘶哑着声音吼：

“卖废品能卖几毛钱？给客户造成的损失是几千万！明天就要交稿，这是要逼死我啊！”

婆婆也不哭了，压低声音说：

“儿啊，肯定是林清越那**看到你和晴晴在一起了！你赖她身上，让她赔！”

冷笑一声，我推开门：

“是什么好事？听到妈念我名字？”

“你还知道回家？我就是送晴晴一条金项链，你就骗妈卖我资料？”

冯进不给我解释机会，随手拿了个烟灰缸就冲过来。

他向来是无条件信他妈不信我，但以前从不动手。

仔细回想一下，上辈子也是从今年开始，他越发暴躁，看来这会就搭上了柳晴晴，这会做贼心虚不打自招了。

正好客户打来电话，冯进唯唯诺诺一直道歉，对面劈头盖脸一通骂挂了电话。

我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，举到娘俩面前，声音清晰传来：

“妈，这都是重要资料······”

婆婆脸色煞白，眼珠翻了翻，像是想到什么，梗着脖子叫嚷：

“你怎么不告诉我是小进的？”

“儿啊，你听这毒妇还专门告诉妈纸贵，不安好心！”

说着作势又要往地上躺，压根不给她留演戏机会，我一口气怼她8分钟不带停：

“妈，我说不是冯进的了？

平时跟您说了多少次，不要动书房东西？

您为了几毛钱非要卖，这也能赖我身上？

告诉您纸很值钱有什么错吗？

那不也是为了让您明白这资料有多金贵吗？

怎么就成了教唆您卖废品了？

哟！您觉得资料是我的就可以随便卖呗？

······”

婆婆被我问得睁不开眼，再也找不出什么借口，开始装起柔弱来，瘪着大嘴抹着小泪，受了天大委屈一样。

“儿啊，妈给你磕头行不？”

婆婆磕了几个头，见冯进不理他，作势又要跳楼，还是上辈子对我那套。

“这下全完了······”冯进从挂了客户电话，一直瘫地上自言自语，这会看婆婆寻死，突然暴起，拽着她头发，用烟灰缸边砸边喊“想死别拉着我啊！”

上辈子婆婆害我不能生育，冯进说我“心理脆弱，太矫情才会抑郁”，婆婆的威力还没发挥到极致他就崩溃了，心理素质也不怎么好嘛！

这才哪到哪，我连忙“好心”劝架：

“冯进，你怎么能这样说咱妈？

妈年纪大了，你要孝顺她，她这么做只是想给你减轻负担，你不是经常说，妈要是不这么节俭，也不可能一人养大你和姐姐吗？”

每次婆婆省小钱惹大祸，冯庆生总说婆婆养大他们不容易，让我“多孝敬她，起了冲突多反思自己哪里不对”，到了他自己却行不通了，典型的孝心外包。

上一世婆婆把我卖掉也不过分了几万块。

她听到冯进完成这笔订单，报酬十几万，现在还要倒陪钱，后悔得肠子都青了，被打得头上三四个包，阴沉着脸瞥我，眼里闪过一丝怨毒。

我可不想对着两个苦瓜，借口出差溜了。

一周后我才回来，婆婆一反常态，面带笑容进厨房端了碗饭菜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