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宁宁，你疯了吗！你怎么能打人！”

听着这个称呼，我恍惚了。

因为我和霍雨凝结婚那么多年，也只能叫她霍**。

叶泽州跑到我身边，试图扶起我。

“先生，对不起，我代她跟你道歉，我帮你检查下！”

他声音带着哭腔，是真心实意地为我感到不平。

我轻轻拂开他的手，自嘲一笑。

“不用了。”

挣扎着站起身，我走到霍雨凝面前。

在她耳旁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清楚的声音说，

“尽快把离婚协议给我。”

可她紧张地上下检查叶泽州，对我的话根本充耳不闻，

“宁宁！你紧张过头了！这位先生什么都没对我做！是我自己推开他的！”

叶泽州焦急地解释着，试图让她明白真相。

霍雨凝眼睛通红，抓起他的手，大步流星离开了我的视线。

2

我回到了冷清的家，摸着高高肿起的脸颊，我自嘲一笑。

霍雨凝那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，带着她面对危险弯道时的狠戾。

我收拾起自己的东西，才发现属于我的，只有几件衣服和必要的证件。

环顾着这个从未属于过自己的家，我让女佣把墙上那副生疏的结婚照取下来丢掉。

“先生……这、这真的要丢掉吗？这可是您和太太唯一一张……”

“丢掉。”我的声音没有起伏。

“还有，以后不用叫我先生了。”

我的目光落在书桌一个旧丝绒盒子上。

里面是一枚磨损得厉害的银质赛车徽章。

虽然破旧，却依然完好无损，可见保存的用心程度。

那是霍雨凝十三岁时，在她母亲葬礼后被我捡到的。

少女倔强又破碎的眼神，像烙印一样刻在我心里。

那时我以为，我能分担她的痛苦。

后来才知道，我只是她冰冷世界里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，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。

就连这场婚姻，也是因为我曾无意中把她突发心梗的父亲送进医院。

一场阴差阳错换来这一纸契约，锁住了我，也困住了她。

既然她现在找到了自己的幸福，那我祝福她。

我走到窗前，手腕一扬，徽章无声地落入茂密的灌木丛深处。

律师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送来时，我平静地签下名字。

“霍**要求您净身出户。”

意料之中。

她向来如此，吝啬于施舍我一丝温情，更遑论物质。

前世的我或许会心如刀绞，如今只觉得可笑。

“可以。”我放下笔，“告诉她，我只要一样东西。”

律师抬头，有些意外。

“车队改良系统的原始设计手稿和源代码备份硬盘。”

我听见霍雨凝的声音清清楚楚从电话里传出。

“随他。让他带着那些没用的垃圾，立刻滚出我的视线。”

我带着那只轻飘飘的行李箱离开，没有回头看一眼。

突然手机收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消息。

【先生，您好。我是叶泽州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