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轰”的一声，许斯越瞳孔骤缩，如遭雷劈。

轰鸣与眩晕中，奶奶几近崩溃，哭喊着朝窗口奔去。

"绍钦、锦言--我的儿子儿媳啊！！”

"奶奶！"

许斯越下意识去拦，刚一迈腿，腿上的刺痛疼得他狠狠摔倒在地。

"砰，砰---!"

两声巨响后，楼下汽车报警器疯狂尖叫。

屋内安静得可怕，只剩风吹乱纱帘猎猎作响。

"奶奶..

许斯越挣扎着站起来，可浑身撕裂的痛，疼得他一次次摔在地上。

他伸手去够那扇窗，只觉天旋地转，眼前一.黑，重重倒地。

梦里，他回到了奶奶家。

奶奶系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，塞一块桂花糕到许斯越手里，慈祥笑着。

."奶奶啥都不图，就盼着咱们斯越过得开开心心，平平安安的。.”

许斯越咬着糕点，甜味里裹着涩，眼泪噼里啪.啦掉在上面。

“可是奶奶，我不快乐...我对不起您...

奶奶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没说话，眼里却全是疼惜

慢慢地，身影就像烟被风吹散了。

“奶奶！”

许斯越尖叫着扑过去，猛地惊醒，喉咙里还卡着没喊完的哭喊。

沈念欢站在床侧，手里摩挲着不成样子的平安符。

"沈念欢！"许斯越像被抽走了所有理智，赤红着眼嘶吼。

"你要怎么欺负我都行，可我奶奶做错了什么？ 我爸妈做错了什么？！"

泪水呛进气管，他剧烈咳嗽，溢出唇角的血和泪糊了满脸:"你把奶奶还给我.....把他还给我..

为什么死的不是他？为什么偏偏是把他捧在手心里疼的奶奶？！

如果当初他没爱上沈念欢，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？

看着许斯越那双赤红的泪眼，沈念欢心头突然抽紧一下，不知是愧疚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作祟。

"我没想到他会跳下去，节哀。"

说完，她将平安符放回他的掌心，眼里装着他看不懂的情绪。

"我给他买了最好的墓地，需要什么都可以向我提。"

说着，她顿了瞬:"只要，别再针对乔枫。"

许斯越汹涌的泪水忽然就停住了。

他张了张嘴，嗓音麻木到不可思议:"放心，以后，我都不会出现在你们眼前了。"

闻言，沈念欢忽然有种荒谬的不安感，好像有什么重要东西要从心间流失，再也抓不住了。

刚想开口，手机震动起来。

来电人:许乔枫。

她扫了一眼屏幕，终是转身离去。

许斯越望着空荡荡的门口，眼底最后一点光彻底熄了。

当初他满怀希冀和沈念欢结婚，以为会拥有幸福的未来。

可最后，他什么都没了。

父母骨灰灰飞烟灭、奶奶被迫跳楼，他只剩下一片钝痛蔓延全身，连呼吸都变成折磨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