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噢对了，如果是反面的话，你们家的公司，也保不住了。」

话音刚落，林晓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枚硬币，呼吸也急促了几分。

硬币在空中翻转。

正面。

还没来得及等她高兴，周铭手腕一转。

「看来你的运气不太好啊，是反面呢。」

林晓眼里含了泪，不可置信地望着他，「周铭！你还是个人吗？」

他耸了耸肩，不置可否，「皖皖，还满意你看到的吗？」

12.

「够了！」

我真的受够了这出闹剧，「我不知道你们今天闹得是哪出，也不知道你们在玩什么花样。但如果你是为了恶心我的话......」

「恭喜你，你做到了。」

看我转身要走，周铭再维持不住平静，他快步过来拉住了我的手腕。

「你听我说。」

「你就只会这一招是吗？」我挣脱不开，忍了又忍，「真想和我谈的话，换个地方吧。」

坐定，我抿了口咖啡，认真地打量这个我曾经真心实意爱过的男人。

现在见到他，我已经找不到当初的悸动。

他盯着我的眼睛，喉结滚动了几下。

「皖皖，你……消气了吗？」

我疑惑，「刚刚那个荒谬的游戏，你羞辱她，为了让我消气？」

他抿了抿唇，有些答非所问，「我跟林晓复合的事是假的，我恨她，恨她的绝情，也恨她的不告而别，更恨她明明知道我们在一起了，还要回来招惹我。我与她在一起，只是想让她尝尝，我当时的滋味.......」

「我知道你讨厌她，也知道了很多她对你做过的事，皖皖，我让她跟你赔罪了，原谅我好吗？」

「这一年里，我无时无刻都不在想着你。」

「还记得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吗？现在我可以很认真地告诉你，我爱你。」

我心里直发凉，「你刻意跟林晓在一起，是为了报复她？」

「是。」

我笑了笑，笑意却不达眼底。

「你真是，让我刮目相看。」

「我是讨厌林晓，但你别把我跟你的所作所为混为一谈，你怎样对她，都跟我没有关系，别扯上我。况且，将错处都推到她身上的你，又有多清白啊？」

「爱我？」

在他希冀的目光中，我抬起他的手，细细摩挲着那道伤疤，喃喃低语，「当时很疼吧？」

「找人欺凌我，在我绝望痛苦的时候，再从天而降，以一种救世主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，将我玩弄于股掌的感觉，有意思吗？」

我不解，「这就是你说的爱吗？」

他动了动唇，开口的声音沙哑，「......你知道了？」

「皖皖，我错了，是我没有认清对你的心意，但我们在一起之后，我发誓，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。你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？」

我看着玻璃门外川流不息的车辆，神色淡淡。

「你口口声声说爱我，那你知道吗……」

「我不爱吃车厘子，在小时候，这么金贵的东西，不是我能吃的。」

「怕打雷的是我，林晓曾在雷雨天将我关进黑屋子里，叫天天不应，叫地地不灵。」

「而在你陪林晓的那天，雷声轰鸣，我孤零零地病倒在家里，无论怎样都打不通你的电话......」

周铭的脸色苍白了几分，他慌忙地试图解释，「皖皖，对不起我.......」

我打断他，「周铭，这不是爱，是你的占有欲和自尊心在作祟。你习惯了我围着你转的样子，我把你捧的太高，我不在意了，我离开了，你就接受不了接受这个落差了。」

他似是想要反驳，薄唇微动，却只能发出几个破碎的、无意义的音节。

最终，他沉默了半晌。

垂落的手蜷缩了下，他的眼圈泛了红，眼底的不甘与悲哀交织，显得有些颓唐，他固执地追问，「如果没有那件事，我们还有可能吗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