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所门口的对话仍在继续。

面对梁栖月的责备，男孩非但没有畏惧，反而嬉笑着拽住她的衣领往下一拉，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：“别生气啦，我就知道栖月姐最疼我。”

见梁栖月神色稍缓，他趁势解释：“真不是我想惹事，是对方非要逼我陪酒，我才动手的。”

梁栖月眉头未展：“为什么不先联系我？万一你打不过对方，万一你受伤......”

话音未落，男孩突然挑眉打断：“如果今天遇到这种事的是乔昱修，你也会这么着急吗？”

梁栖月毫不犹豫：“他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。”

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，却像利刃般刺进乔昱修的心口。

他望着不远处那对亲密的身影，忽然低笑出声，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滑落。

原来在梁栖月心中，他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消遣，与她买回的宠物并无二致。

是他太过自以为是，竟以正牌男友自居，最终让自己成了这场感情里最大的笑话。

乔昱修双眼泛红，记忆不由自主地飘回与梁栖月初遇的那一天。

那时他家道中落，被父亲哄骗着送去讨好一位年长的女富商。年轻气盛的他宁折不弯，既不愿让父亲得逞，也要守住自己的尊严。当那位女富商试图靠近时，他毫不犹豫地反击，让对方付出了惨痛代价。

女富商恼羞成怒，将他送进拍卖会，扬言要让他生不如死。

就在他最绝望的时刻，梁栖月出现了。

她以高价从女富商手中买下了他。

然而这种先施以援手、再利用恩情进行交易的把戏，乔昱修早已见识过太多。

更何况当时梁栖月头顶显示的好感值低得可怜。

在他眼中，她和那些践踏他尊严的人并无不同。

于是他想方设法激怒她——毁掉她的重要合作，让她在公众场合难堪。

他迫切地想撕开她温柔的面具，这样自己就不会陷入这场虚假的温情。

可无论他如何挑衅，梁栖月始终包容以待。她用行动一次次证明，她与那些人不一样。

渐渐地，他放下了戒备，甚至精心准备戒指，想要向她求婚，期盼能永远陪伴在她身边。

偏偏就在今天，梁栖月亲口告诉他：他们之间，从来就不是可以分手的关系。

原来他从未被她真正认可。

但他乔昱修，从来就不是任何人的玩物——过去不是，将来更不可能是。

乔昱修目送梁栖月护着那个男孩离去的身影，视线里她头顶的好感数值仍在不断跳动——会所的保安能到108，陌生的路人也有80左右。

可他与梁栖月朝夕相处整整三年，最终却只停留在99。

这个曾被他视为辨别真心的数字，如今却成了最残酷的证明。

梁栖月，从未爱过他。

压抑整晚的泪水终于无声滑落。

许久，他深吸一口气，平复心绪回到车上，拨通了电话：“关于替你儿子联姻的事，我同意了。”

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震惊与沉默。

乔昱修转头望向窗外，目光凛冽：“先别急着庆祝。我有条件——半小时后，带着那个女人，在家里等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