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五点，我回到工位。

同事们都低着头，没人看我。

我收拾东西的时候，小陈过来了。

“薇姐，”他压低声音，“你真的要走？”

“被优化了。”

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。

“可是智联二期……”

“周总说你们能接。”

他张了张嘴，没说话。

我知道他想说什么。

上周他还在问我，加密模块的密钥生成机制是怎么回事。

我给他讲了两个小时，他还是一头雾水。

“薇姐，”他犹豫了一下，“周总让我明天开始接手二期的事……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……我其实不太懂那个——”

“陈伟。”

周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。

小陈立刻闭嘴了，像被按了暂停键。

“薇姐的事，你别掺和。”周浩走过来，看都没看我一眼，“二期的事，明天例会上说。”

“好的周总。”

他走了。

小陈看了我一眼，欲言又止。

“薇姐，我……”

“没事。”我把最后一个文件夹装进箱子，“好好干。”

他点点头，回了工位。

我抱着箱子往外走。

路过周浩办公室的时候，门开着。

他正在打电话，声音很大。

“放心，智联的事我亲自盯着。沈薇？她就是个写代码的，走了也不影响。核心技术都在我手里。”

我停了一下。

他没注意到我。

“对对对，二期下周准时交付，我拍胸脯保证。”

我没进去。

抱着箱子，走进了电梯。

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，我看到前台的小姑娘朝我招了招手。

门关上了。

八年。

就这样结束了。

我走出大楼，阳光刺得我眯起眼睛。

手机响了。

是我妈。

“薇薇，下班了吗？今晚回来吃饭吗？”

我张了张嘴。

“妈，我……加班。”

“又加班？你们公司把你当牛使啊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行，那你注意身体。”

我挂了电话。

站在大楼门口，突然不知道该去哪。